杂书茅房

《有些未来我不想去》-钱佳楠

摘抄:

  • 我已懂得人与人之间的不理解才是常态,也正因为如此,理解才更显得弥足珍贵。

  • 他说,他的房间是玻璃房,一到下雨天他就会躺在床上看雨滴打在屋顶,看四周的落地窗被雨水滑过的痕迹。

  • 等你长大,会有很多人要求你去做好妻子好母亲,我希望你不要忘记你的才能。

  • 在美国的文学中,老无所依就是老无所依,你看到的不是他们要如何去改变,而是他们接受这个事实:在上帝面前人人都是孤独的,老无所依就是人的命运本身,每个人面对的都是荒漠。

  • 《老人与海》里的圣地亚哥,他执着于反抗命运,即便到最后捕上的那条大鱼只剩下骨头,但他向世人证明了:“人只能被毁灭,而不能被打败。”

  • 倘若即使在最好的条件之下,父母也只能给孩子如此之少的保障,如此之小的安全之感,那么一代人为另一代人之父,几乎都是一种残忍。因此有必要树立坚定的信念,把孩子交出去,相信上帝会把父母的爱给予他,相信荒漠上确实有天使。

  • 如果你想知道地狱里的苦难是什么滋味儿,不要把手伸到蜡烛的火苗跟前体验火的烤灼,而是要仔细考量自己灵魂最卑劣、最隐秘的角落都有些什么东西。

  • 我都用与生活决裂的方式逼迫自己前行,看起来我在努力向上攀登,但这种动力并非源于天空的召唤,而是源于对脚下深渊的恐惧。

  • 词语在每一个的思想中,以不同的方式引起共鸣;即便毫末之别,在语言中震颤,也如圈波形于水面,渐次扩大。凡理解于是亦为非理解,思想和感情上的一致,亦为分歧。

  • 即便生活在一起半生,即便两个人默契到以为可以解码对方的一颦一笑,仍然有某一部分的对方笼罩在茫茫黑夜之中,无法接近,无法碰触。

  • 某夜,范柳原和白流苏走在断壁残垣旁,范柳原说:“……我回中国来的时候,已经二十四了。关于我的家乡,我做了好些梦。你可以想象我是多么失望。我受不了这个打击,不由自主地就往下溜。你……你如果认识从前的我,也许你会原谅现在的我。”而后面对流苏的不理解,他突然狂暴地向其喊到:“我自己也不懂我自己——可是我要你懂得我!我要你懂得我!”
    那一部分的范柳原就是落在黑暗中的自我,渴盼着理解和抚慰,然而偏偏是这一部分,最得不到理解和抚慰。

  • 刘亮程说他儿时在外冻坏的一根骨头,永远在某个地方,在外面,被寒风吹彻。

  • 理解不是喜欢,尝试理解对方才是喜欢。

  • 不再奢望你懂得,不知道这算不算进步。

  • 礼貌和友善不等于亲近,更多时候是在拒绝亲近。

  • 我们把自己的困境编织进了一个关系网里,从来无法预知与人交往的结果。

  • 我脑海中翻腾着《一个陌生女人的来信》,某些试图建立亲密联系的尝试,会不会早已背离了人性的光芒?

  • 她原本觉得,自己现在的生活是美好未来的序曲,这美好未来可能下月就要开启,又可能再下月。然而,随着年岁渐长,她知道这个希望越来越渺茫,甚至更清楚自己现在的生活不是什么序曲,而是尾声,她透过这团未来的迷雾,只能看到棺材形状的东西。

  • 这世上有一半的人每天都想家。我觉得你太小,可能不会明白。当你到了一个地方,你就会想去另一个地方,这不是像搭艘船这么简单。你不是真正渴望去另一个国家,你是在渴望你身上并不具备的那个自我,或者你自我中缺乏的那种特质。(契弗)

  • 这个所谓“好”的状态并不是指我们的生活没有烦恼——相反,人活着一天就有无穷的烦恼;也不意味着我们的人生未来没有挫折,人生无常,各种意外不由人的计算——而是我们都不迷茫,我们知道了自己是谁,自己喜欢什么,自己想要什么,那剩下的事情很简单,自己的事情归自己,命运的事情归命运。

  • 就像两个风格迥异的人一起打球,球经一个回合就落了地,于是对战双方永远处在俯身捡球的仓皇之中。

  • 年近中年的可怕就在于回首青春岁月,会看得特别清晰,因为只有当青春耗尽,人才能够掌握关于青春的知识。

  • 学生时代的我们其实都异常孤独(或者说人生中初尝个体孤独的滋味),虽然当时的我们不全懂得这种孤独。

  • 浪漫化的或许不完全是爱情,更多是人生。对于人生我们有很多梦,在每一个人生的节点,我们都以为实现某个梦,人生就可以收获成功和幸福。

  • 我们知道潘多拉的盒子最后剩下的是希望,但这个盒子一开始装的就是罪恶,也就是说,希望是以罪恶的一种形式存在的……我将“希望”看作浪漫化产生的危险幻想的同义词。

  • 两个人之间真正的距离往往产生于遭遇苦痛的那一刻,那一刻,才发现原来自己一直信任的另一位全然感受不到自己悲哀的浓度。

  • 杨德昌电影《独立时代》里小明对茉莉说:“我们能在茫茫人海之中相互安慰,这种感情本就很感人。但是,茉莉,我们不要想那么远,好不好?如果我们没有像今天这样空空如也的生活,这种感情也许就不存在了。”

  • 在她这个寻常百姓无尽的焦愁与担忧中,我也终日游走在悬崖边缘,倘若松懈半分,我的世界就将天崩地裂,也是因为我们都需担着这份小心,我们能够给予和得到的爱也总是缺斤短两,或是少了一床被子,或是被套和被子不匹配。

  • 天才不仅比平常人聪明百倍,且比平常人努力百倍,这种努力从来没有被天才有心藏起,而是被后人有意漠视。然而,这种“成功”的假象却成了这座城的妆容,成了当代中国的虚镜,无数人被吸引着、怂恿着、裹挟着,做着“中产”的梦,沉迷于充过气的自我,完全意识不到自身的虚伪、自私与懦弱。

  • 需要相信好的作品不是一次写成的,而是通过师友的帮助,在不断的重写和修改过程中才臻于完美。

  • 最好的作品和最坏的作品是任何人都可以一眼分辨的,如果我没有被接受,就是因为我写得不够好。

  • 我感到恐怖的不是他(父亲)走了,而是我意识到,我已经完全不需要他了。

  • 这大约是爱的本质,可以刻骨铭心,也可以虚无缥缈,又或者古老道德的存在恰恰反向佐证了人的“无情无义”?

  • 我相信多数无情的人并非真的无情,只是对虚情假意的拒斥。我也相信看到人类的脆弱、阴暗、善变之后,或许更能体会爱的珍贵。

  • 我已经厌倦了提前五年就规划自己的人生,使自己的现在永远在为未来的某个目标做出牺牲——如果将类似的未来计划无限延长,你会知道,这样疲累的活法似乎就是为了早日去死。

  • 写你真正感兴趣的,只有这样别人才会觉得有趣。

  • 理想主义的人或许在任何时代都会感到更加不适,但是我们需要理想。

  • 即使在这之后不再联系,并不意味着这之前的相遇没有留下痕迹。

  • 我也希望你们知道,比较这件事是没有意义的,因为比较会无止境的消耗你们的时间和精力,而且会使你们恐惧不必恐惧的东西,你们也不需要去满足别人的期待,因为别人并不一定了解你们,但是你们要了解自己。

  • 你眼中的重要就是重要,别人是否这么认为早已不重要了。

  • 我们这个时代乐于鼓吹多元文化,也乐于宣扬兼容并包,但事实上,我们到处宣告的恰恰是我们的缺失,甚至多元文化往往走向“精致的隔离”。

  • 或许就像醉鬼沉溺到盛满佳酿的浴缸里,明明知道这会让自己起不来,但是就想沉下去,沉下去。

  • “觉醒”这一步是不可逆的,觉醒之后,我首先看到的不再是奉献和忠诚,而是利用和压迫。

  • 我每天都觉得自己要溺亡,但这就是人们如何学会游泳的,对不对?

  • 关于这个趋势,课上一位美国同学概括得很好,是拒绝,对多元文化的拒绝,对男女平等的拒绝,对我们这个课堂之内所有人认为的“文明”的构成表示拒绝。

  • “家庭价值观”是个特别需要留心的提法,因为这暗示了他们在乎的幸福和安宁仅仅局限于亲属这个狭小的范围之内,而且他们的幸福和安宁必须得到保证,即便社群中其他人无法享有他们所享有的一切。

  • 那些真正希望实现人人平等的美国人,他们越来越在意人们言语中针对不受欢迎的人群所使用的贬损词汇,这些词汇会持续性的纵容他人为这些人群打上特定的烙印。这个善意的出发点在一些个案中被推向极端,进而被称为“政治正确”。这个称呼本就包含着不满,来自那些感到自己被“矫正”,或感到自己将被“矫正”的人们。

  • 那些不赞同语言上自律的人,现在也确实显示出他们拒绝接受语言自律背后的正义准则。

  • 自由“建立在人们必须对成功有着各种不同的定义这个前提之上”。(奥巴马)

  • 模仿和屈服只会枉费他们真正所具有的才能。

  • 我认为传媒的精细化市场定位也是造成如今人与人之间分化的主要原因,也最终让这种分化陷入恶性循环。

  • 当文学不再提出一些伟大的质询,那么他将无法抵达任何地方。

  • 我们或许无法看见我们时代中最好的作品,它常常被更流行或是更能冲击感官的作品遮盖了光芒。

  • 我们不能就着“大多数人”这个概念做无限的泛化推论,“大多数人”不过是占人口中的多数而已。

  • 小说写作和用宗教的眼光诠释世界非常相似,他们最终都需要让事情经过一系列价值的处理,不仅包括道德价值,也包括美学价值。

  • 这些价值会被无视,也会遭遇侵犯,这是宗教和小说的一大重要主题,就像你会在你根本不曾预想过的地方和情景中突然发现真善美一样。

  • 因为人类对未知的未来感到恐惧,总是渴望做出正确的决定,就是所有神谕的心理基础。

  • 在科学、技术、各种道理和励志故事的裹挟中,很多时候,我们忘记了无常和随机才是命运的常态。

  • “封建礼教”是一重遮蔽,制造了一种希望,让人们以为命运的残酷是可以逃离的。

  • 作家不一定非要爱他笔下的人物不可,他自然可以爱,但也可以恨,可以嘲讽,可以模棱两可,重要的是他对八卦的猎奇要大于他对“人生真谛”的执着,他喜欢“趣味”要胜于他在乎“善恶”。

  • 比如说,西方人(尤其是美国人)都希望通过“解决问题”的思路来破除人生的难,但佩玛·丘卓更倾向于认为这些难是解决不了的,人的孤独、死亡,人生的了无依靠都是生而为人的常态,恐惧和不安全感恰恰是接近生活本相的最真实的反应。因而,佩玛·丘卓认为,当我们开始质疑是否存在解决困境的希望时,苦难正在瓦解。

  • 每个人的文学观存有差异,对很多人来说,在政治正确的旗帜下,有着重塑现实的迫切性。

  • 全世界的劳工阶级竟然都有着同一张脸,同一个身型,他们不是别人,是我的父辈。

  • 或许因为我们的社会主要由单一民族构成,大家或多或少过着一种差异性不大的生活(其实我觉得很大),我们会更在乎那个“同意”或“不同意”的结果,并被这个结果的异同而触怒;并且,我们很多时候会有一种幻觉,觉得我的经验对你而言是正确的,而且是适用的,所以我们以“为你好”的名义肆意僭越对方的个体边界。

  • 在一个多元的社会,我们预先设定了彼此是完全不同的个体,所以这个“同意”或者“不同意”不完全重要,重要的是后面那个“因为”。

  • 我不宽容任何合理化共性化问题的“借口”。

  • 你写文章,如果只是在那些与你意见相同的人之间流转,没有太大意义,就是要让那些和你意见相左的人看到,他们会反对,甚至恶言相向,那才有可能引起些微的改变——这种改变如果发生,不是要把彼此变成一样的人,而是能够引起更多的理解和反思,这是双向的。

  • 当别人和你说话的时候,他们不是在陈述他们的观点,他们在陈述他们的痛苦。

  • 看不到之后还有更可怕的结果,一旦说出别人会怒斥“不真实”,因为他们已经失去了对这部分生活的理解力。

  • “成功”的愉悦并非来自努力表现出最佳状态,而是来自其他人被自己比下去的优越感。

  • 倘若我们没有疏离主流且不需要主流“嘉奖”的勇气,我们注定还会被某种隐形的力量操控。

  • 他慢慢认识到作家和美之间不是因果关系,不是作家对生活材料的创造和加工产生了美,而是值得书写的生活材料中本身就蕴藏着美,是作家直觉地感受到了,因而他接着要做的就是找到一种方法无限接近并展现这种美原本的模样——精确的语言就是最重要的方式之一。

  • 创作也好,游戏也罢,最大的快乐莫过于“忘我”。

  • 秀丽的风景,因为某个人物独特的视角,独特的经历会形成独特的呈现方式。倘若作家处理的足够精确,这道风景会让读者感到“真”,也因而感到美。我从不“客观”的描写“清澈冰凉的小溪边有一排沐浴在金色阳光下的白桦树”,我写的是人对这些事物的凝视。在这个意义上,人和风景是共生体。

  • 有时我的确会琢磨用哪个形式动笔,但我只是用那个形式来给一个刚起步的长篇试水,我完全清楚这不过是个提词,如果素材足够好,最终他会从这个构思里生长出来或者挣脱出去。相反,固执于一种形式的人,通常在潜意识里已认定构思本身高过它的实用性和必要性,而且他们也会肢解素材,以便塞入这个形式。这就是所谓“写作成了写作的对象”。

  • 一个人激发、培养、开掘他的自我,直到他开始关心并升华他人的自我和他人的生活。思索一个人自身的经验让他对他人的经验更敏感,或者说这是探寻的意义所在。共情心很多时候不是天生的冲动,而是依靠持续深入思索的纪律和习惯建立的。通过思索,人可以有意义地参与到人类的价值,并继续创造价值。

  • 是低效率的写作——即兴创作,发现,划掉,探寻,寻得,寻不得,自我怀疑,再度探索,揭开,展现——产生了艺术。

  • 小说家应该首先给他笔下的书记穿上便鞋,再去关心那些宏大的理念和涌动的情感。

  • 幸福的家庭总是相似的,不幸的家庭各有各的不幸。——《安娜·卡列尼娜》

  • 爱一个人的感觉就是全世界因为他而变得不同,变得美,而她的美当然也是依托于特别的情境,或许对别人而言是寻常的情境,但对坠入爱河的人而言,却像是被雷电击中。
    写作是难的,我们总以为“明白”可以取代“灵感”,甚至要不断告诫自己职业作家无需仰赖“灵感”,但在没有与世界灵犀相通的时候,你无法否认,写下的东西确实糟糕透了。

  • 我觉得一切的繁华热闹都已经成了过去,我没有份了。

  • 在世俗文化发达的国内语境下,寂寞潦倒的人之常态,被视作羞耻的烙印。而我在这种嬉笑的背后,看到的是更多人试图用嘲笑声掩饰自己内心的恸哭。

  • 短篇小说,因为隔绝了时空,所以完美是可能得,短篇小说必须追求完美。

  • 渐渐发现我感兴趣的东西越来越像一个只有我自己能去的地方,我不再渴望同伴。

  • 没有人能代表中国,没有人能提供一副完整而真实的中国图景。她还引用了一句前人的话语,回答道:作家有“不忠”这项特权。

  • 老师就是这样子,没有必要去把学生“塑造”成什么样的人,他们自己会去领悟。

  • 处境就是处境而已,而故事是你从这个细节里知道只有这个人会这样做事情。或者这么说吧,处境永远是相似的,你放眼海内外,中国,美国,其他地方,中产阶级或者穷人,同一阶级的处境基本没同,但你仔细看,故事是不一样的,每个地方,每个人的故事都不同。

  • 好的小说能够让你用一种全新的方式重看你所熟悉的生活。

  • 我记得母亲跟我说过两句话,第一句是“你以后住的离我近一点”,但是她稍微想了想,又补了第二句:“没用的,你以后有了自己的生活就会明白,永远是一代人欠了一代人。”

  • 我们变老了,可是没有变聪明。——玛丽·霍普金《那些日子》

  • 那些追求自我的背后,或多或少都隐着对父母的抛弃。

  • 19世纪沉浸在它的自由理想里,笃信它正走在向通往由世以来最美好世界的康庄大道上。

  • 在沙皇制度下,除了这种统治根基上的懒惰和野蛮,热爱自由的俄国人有更多方式表达自我,而且也面临更少的风险。比列宁的时期。(纳博科夫)

  • 一种和平年代不可能建立的“同袍情谊”,通过共同的敌人缔结了。

  • 人类就是凭借着自己的一点点善念,或者以为自己能够实现的微小的善举,代代积累,才有了往前走的动力(当然也可以被说成是“幻觉”)。

  • 我们这个年代有很多标签,有时候我会怀疑我们的爱恨是由这些标签引起的,还是由背后的这个人引起的;每个标签都自带刻板印象,叠加起来我们是离背后的这个人更近了,还是更远了?

  • 而今我反思,觉得或许爱和恨都应当具体、明确,才不至于失焦和失真,才不至于变成胡乱的扫射。

  • 小说家对穷人感兴趣,因为贫穷是人性的一部分,也是生活的一部分,因为我们总感到不足与短缺,而穷人让我们把这一点看得清楚。

  • 不知道故事如何进展是好事,因为当虚构的世界被创造出来,当虚构的人物被赋予生命,当他有了他的“自由意志”,不再受作家的支配,身为作家,必须遵循古希腊人的

    两条箴言:去认识他,然后明白决定他命运的不是作家,而是他的性格。

  • 奥康纳说,当人们以为现代科学是万能的时候,实际上人们的想象力在萎缩;我不会去否认现代科学,但是我愿意相信有科学无法解释的神秘,而真理就隐藏在这片神秘之中,那才是我要用小说去接近的疆域。


笔记:

是差点因为书名错过的书。只看书名,会下意识以为是一本鸡汤文。阅读是在枯燥的乘火车时间中,作者文笔精炼,观点清晰,许多观点同时是我的痛点,越看越有些欲罢不能。因此,我认为是值得看的。

封面上的文案让人记忆尤深(毕竟是我做的封面)——‘这本书,正在温暖和照亮像你一样孤独的年轻人。’或许就是这本书给人“鸡汤感”的第一印象的由来。大家已经不太习惯被肤浅的书强行安慰了。

而实际上看完整书后,确实感受到了书中的“温度”带给内心的一点力量,这种力量或许可以称之为“温暖”——这些温暖是文字中透露出的作者的能量。就如文中所说,我们终其一生要面对的不是身外的事儿,而是认识自己,面对自己终将孤独的一生。我们得明白:孤独就是孤独,我们能做到的就是去坦然些接受这些贯彻生命始终的体验。

这么想来,就觉得漫长的人生,是一个不断接受不同的自己的过程。时不时停下来用文字梳理自己内心的作者,在我看来是那么勇敢——她在面对,无论是对自己还是对周围。

没有给出什么鸡汤式的方法论,只是把这些作者自身的和我们所共有的焦虑写在文章里,于是就像作者说的,别人的方法只能是别人的方法,每个人要走的路是不一样的。

文中附有许多对优秀作家的采访,很有收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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